發布時間:2025/07/29 來源:海外試管助孕機構
生殖中心的候診區永遠坐著捧著保溫杯的女人。42 歲的周女士縮在薄荷綠的塑料椅里,保溫杯口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化驗單上的字跡。她用指甲反復摩挲著 “AMH 值 ——0.78ng/ml” 這行字,像觸碰某種禁忌的符咒。候診區的電子鐘顯示上午十點十七分,玻璃窗透進的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細長,落在身后貼滿 “科學備孕” 標語的展板上。展板邊角翹起的海報下,還殘留著去年 “母親節特惠套餐” 的廣告痕跡,褪色的粉色愛心圖案在日光里顯得格外刺眼。
“卵巢儲備功能就像手機電量。” 主治醫師轉動著鋼筆,金屬筆帽在日光燈下折射出冷光,“快充不如慢養,先把基礎體溫調成標準模式。” 周女士盯著醫生胸前的工牌,上面 “主任醫師” 的燙金字被汗漬暈開。她想起上個月體檢報告上的 “竇性心律不齊”,此刻心跳又開始在胸腔里擂鼓。包里裝著的 DHEA 藥片硌著大腿,那是托人從香港帶回來的,說明書上的英文單詞在眼前游移成一片模糊的光斑。候診區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,她下意識摸了摸腹部,那里有道淡淡的手術疤痕,是三年前宮外孕留下的印記。
促排卵階段的肚皮總泛著青紫。39 歲的王女士掀開米色針織衫下擺,腹部的針孔像星群般密布,有些結痂處還沾著醫用膠布的殘膠。“果納芬要冷藏,達必佳得避光,就像伺候一群嬌氣的公主。” 她指著廚房里被藥劑占滿的雙開門冰箱,冷凍層貼著便利貼,用紅筆寫著 “嚴禁存放食物”。最顯眼的位置擺著丈夫從云南帶回來的鮮花餅,包裝已經過期三個月,卻始終舍不得丟棄。每天清晨五點半的鬧鐘響起時,她總要對著鏡子練習微笑,直到覺得表情不再僵硬,才敢拿起針管。鏡中的自己眼下掛著青黑,發際線后移的痕跡比上個月更明顯,而梳妝臺上,新買的防脫洗發水已經空了大半瓶。
取卵手術室的燈光格外刺眼。45 歲的趙女士躺在冰涼的手術臺上,消毒水的氣味灌進鼻腔深處。麻醉師調試儀器的金屬碰撞聲里,她攥緊丈夫的手,婚戒邊緣硌得掌心生疼。無影燈在視網膜上投下慘白的光暈,恍惚間她看見十年前女兒出生時的產房,也是這樣的燈光,卻帶著溫暖的橘色。“取了 12 顆卵,最后能用的只有 2 顆。” 她后來在日記本上用藍色墨水寫道,字跡被淚水暈染得模糊,“就像從沙堆里淘出兩粒金砂,得用命來焐。” 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,有片枯葉落在打開的筆記本上,像極了她正在凋零的卵巢。筆記本扉頁夾著女兒的照片,小姑娘穿著粉色芭蕾舞裙,笑容燦爛得能融化冰雪,而照片背面,是女兒用稚嫩筆跡寫的 “媽媽加油”。
移植日的走廊飄著淡淡的檀香。有人捧著佛經輕聲誦讀,有人對著手機里的星座運勢反復確認,48 歲的陳姐掀開袖口,手腕內側的紋身還泛著紅腫 ——“3 號胚胎,我的小哪吒”,紋身師特意用了喜慶的正紅色。護士叮囑移植后要靜臥,她就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數紋路,第 287 條紋路處有片淡黃色的水漬,像朵未開的花。窗外的玉蘭花苞在春風里輕輕搖晃,終于在某個清晨綻開第一瓣雪白,而她的小腹里,兩粒微小的胚胎正在努力扎根。床頭柜上擺著全家福,兒子戴著博士帽的照片旁,新添了一張打印的 B 超單,兩個芝麻大小的黑點,承載著全家人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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